@我一直是個人網站工者,專幫企業設計網站,盡管自認技術不錯,但缺少行銷與業務,仍發展有限。
我當一餐沒一餐的個人工作者很久了。
有天,我找到我童年的夢想--遙控直昇機
我實在愛極了直昇機,又發現某家直昇機廠商在找網站人員
我就心血來潮打開了我的履歷表..
我只開了二天就關掉了我的履歷表,但這二天大概104大量發送我的履歷
沒想到一個唸設計的46歲的老宅男卻收到許多的面試要求。
其中有家設計公司有二位資深的設計師在公司接了一堆案件時突然跑掉順便把設計員一起帶走。
這家公司的老闆氣的跳腳,因此我這個資深到快變成骨灰的老設計員突然變的奇貨可居
此外拜草莓族之賜,現在企業開始了解現在的大學畢業生跟本無法使用
開始雇用資深的年齡大的員工
他們接受了我跟本不想去就職所要求的誇張待遇要求
我登時傻了眼,也只好答應。
因此46歲的老男人重新進入職場,雖然我上起班來極不習慣。
雖然他們給我的職位比老闆還高與不低的薪給
但我仍然很難適應一天要綁12小時在辦公室的生活
這讓我想起我十幾年前公司剛結束營業時我的中年求職的一些辛酸的回億
我想,只有開過公司倒掉的人才能明白什麼叫做失去一切
我的公司倒掉後,我孑然一身。
所幸的是,我是開設計公司並不是製造公司,如果是製造公司還要欠貸款買設備的債
因此我雖然變成窮光蛋,但至少我並沒有負債。
我記得我最窮的時候,我一個35歲的男人全身剩下不到8000元與一輛陳年的喜美4代的老車。
還好當時我還沒有孩子。否則真的很難想象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我必需開始找工作
當時不知為什麼那陣子工作我找的很辛苦,大概是老天要考驗我
我最初找到一家在台北重慶北路上的一家室內設計公司,薪水我要求4萬
工作沒有問題,但住卻出了問題
我急於工作(因為幾乎沒錢了),隨便在重慶北路附近覓得一間斗室租下
那間斗室白天進去伸手不見五指,沒有窗戶也無法透氣
我心想,我真的要在這裡自己孤單的過日子嗎
我連第一晚我都沒有渡過,我只在昏暗日光燈下幾個小時,我就受不了
我很弱的自己找了藉口,因為我在這之前找到一份在台中的2.5萬的工作
心想,我回台中家好了,雖然這裡的工作是4萬,但是要扣房租與生活費並沒有多多少
台中的工作只付2.5萬,但不需房租,生活費也低
我把我全部的家當全部塞進我的喜美小車裡,我連夜開車回了台中
我去了那家要付我2.5萬薪水的公司上班
那是一家很小的輸出公司,其實他不能算是公司
只是一間在一般街道旁,一整排連在一起那種舊舊的房子裡其中一間
料想租金大概是二萬多,辦公室就是一樓,然後四五台PC靠著牆,後面一台大型的噴墨機
我早已覺悟我現在不是企業的老闆了,我很認命的歸了零,重拾基本的設計員工作
但是,僅歸零還不夠,這家小輸出公司繼續給我考驗
我的同事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女生
我當時的專業能力,平心而論足於當設計學院的講師
這位老闆認識我同學,他之所以會進這行,是因為我同學教他麥金塔
早期美工軟體如Adobe之類的軟體只能在麥金塔上面跑,所以設計者全用麥金塔
懂了麥金塔,當然順理成章的開始做設計
但他沒受過正式的美術訓練,當然也順理成章的只能做輸出這一行
諷刺的是,教他入門的我那位劉姓同學,他的麥金塔卻是我在雲科大唸設計學院時教他的
大部份美術工作者玩麥金塔都僅做平面設計與編排
但我玩麥金塔有很高的造詣,我玩當時沒人懂的3D運算與網路
我在大四那年即在當在當時知名的二份雜誌上InfoMac與新視界都開有專欄在寫
老闆稍懂一些設計,因此他知道我是個厲害的角色
因此準備將他開始開發的網路工作交給我
但原本負責網路的女生反彈,老闆從善如流
所以他後來還是跟我說,我知道你的設計力強他們不止三倍
但沒辦法,網路還是給原本的人負責,我還是做他媽的高中美工科等級的去背工作
老闆要求我要我每天從三樓打掃到一樓,那些小女生反而是不用做
我每天要拿著拖把與掃把與吸塵器三個小時,打掃完之後通常是早上11點
說真的,現在想起來,這位老闆真的是拿寶劍當柴刀在砍柴
那個時代,如果他能好好的利用我發展網路與3D,大概能賺的肥肥的
但我沒有獲得應有的專業尊重,我心想千里馬被叫去犂田,這裡不能久留
最討人厭的還是老闆娘,每天穿著當睡褲的運動褲到公司晃
(睡的皺皺髒髒的廉價運動褲)
明明是一家兒童級的小行號
但老闆娘的頤指氣使的氣魄卻直逼上市公司的董娘的派頭
他大概看我不太爽,事實上安排我去當打掃工人的應該出於他的意見
當了三天的免費打掃工人後
我只好繼續再找工作,我又找到一份在精明一街內的室內設計工作
這家公司薪水一樣是2.5萬,一樣是缺打掃工人
我一樣每天要打掃,不同的是現在是從四樓打掃到一樓,每天掃完剛好吃中飯
但我認命了,我每天打掃沒有怨言
這家設內設計公司的老闆是個跟我差不多大的人,約三十出頭歲
我真佩服他這麼年輕就夠這麼刻薄的光明正大壓榨員工
我去這家室內設計公司的工作是畫室內設計的3D
這家室內設計公司在精誠路內,由一家日據時代的建築改建
原本我有個助理,協助我畫3D時的一些材質的處理
但來面試這個助理長非常的漂亮,於是呢,我的助理變成老闆的助理
這個女生只跟我一起工作了一個早上,就被這個老闆調去當他花瓶
我有遇到她還問她,你變老闆助理了喔
她說老闆要她跟著他,老闆跟本不需要助理,還秀老闆的一隻當時最貴的NOKIA9系列的電話給我看
@BB CALL的年代,這家老闆就拿這種手機,這是當時最昂貴的手機,近三萬元。
我們有時候會開會,我觀察辦公室的桌子椅子,全是厚實的實木柚木
這種椅子一張要2萬5千元,桌子大概一張近10萬
沙發是真正的小牛皮,這些都是派頭,給來開會的客戶看的
我們的薪水跟辦公室的家具相比,我覺得我像是美國南北戰爭時的黑奴
每次開會時,我坐在昂貴的實木柚木桌前,我總覺得那張桌子比我有氣質多了。
發薪水時有同事在抱怨薪水全部減少,我問了全部的設計員,發現全部減少1/8
原來是老闆要用同樣的人事成本多雇一個人
而大家薪水分擔雇用的這個漂亮女生,完全不支援設計工作
純粹要給老闆去爽用(不知這女的有沒被泡走)
更氣人的是,薪水單上有個「特別加項」這項要老闆當月錢賺太多才有,通常是幾千元(大都是0)
有了特別加項這項,才能到達議定的薪水,沒這項等於變相的減了薪
還有個「特別減項」,我問了會計,才知道「特別減項」原來是老闆可以主觀決定要扣多少錢
因此每個月的薪水都不一樣,特別加項與特別減項,變成薪水總要被扣了二次
我記得我的薪水是2.5萬,沒了特別加項變成,1.7萬,如果再被扣特別減項,大概只有1萬出頭
有個跟我要好的女同事跟我說,她的薪水是3萬,但每個月她只能領1萬7,1萬8
只有在當月裝潢款收到,才能領足3萬元,現在則又更少了,因為大家要養那個花瓶
這位老闆真是聰明,原來開公司可以完全沒風險
而且還可以決定自己要賺多少(當時勞工部門跟本沒在管勞資,隨資方愛怎幹)
我真的是怒了,我拿到薪水後,我包包收一收,頭也不回的在上班時間我就往外走
有位負責管員工的老闆朋友「總管」,一直叫住我問我要去那裡
他是個很Nice的老好人,他是老闆的好朋友,這種賤人老闆也沒什麼朋友,會特別喜歡這種nice man
我跟他抱怨,他向來只是安撫我,我也知道也跟本無力跟那位老闆協調
我閃人後,公司一位會計一直打電話給我,我跟本不想接
後來我接了電話,我只說這麼刻薄的公司,我不想幹了,抱歉
會計選擇沈默,大概是老闆要他打這通電話給我
這位會計也是老闆的朋友,大概也充份領教這種刻薄
那家公司真的很可笑,規定男職員每天都得穿西裝,而且只能穿黑色西裝
每天穿的好像是總經理一樣,薪水一個月卻不領到二萬元
我常常穿著體面的黑西裝回家路上買晚餐,看到我的人都會注意我一下
他們大概以為我是在那家大公司上班的年輕有為的高收入職員
但其實我一個月只領不到二萬,這種外強中乾的感覺,常讓我感到非常不自在
忘了老闆叫什麼名字,靠壓榨員工賺錢的設計公司我不沒見識過
但我首次看到如此誇張公開壓榨員工的公司
這也難怪,我經常看到年輕的女孩職員對老闆的態度非常的差
老闆問話,有時還用對罵的語氣回答,原來是薪水扣的太過份
我是從月中開始工作,記得工作了半個月
他隔月5日付我上個月的薪水,我記得他連假日都扣除
再來個他偉大的發明「特別減項」,因此我記得我工作半個月只領了七千多元
閃人後
我又找到一家同樣是2.5萬的薪水工作
2.5萬是我以前只求有工作就好的要求,所以那陣子我的薪水都是2.5萬
我是去一家工廠設在大陸辦公室在台灣的設計員工作
面試我的是老闆的兒子,他是ABC,完全看不懂中文字
最初,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這一份小小的設計工作需要這麼謹慎
因為面試我的人從老闆,老闆娘,老闆的兒子到一位高階主管,一共四個人
要這四個人一致同意他們才錄用了我,他們找我去面試了四次
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家公司是20年來首次開始用外人
因為他們一直是用親戚與家臣(老闆的朋友)有關係的人
但設計人員,他們的親戚與家臣找不到,只好往外應徵人員
我進入這家公司後,我有4個主管,他們都各有工作給我做
但也因為這樣,我幹了二年後後,僅管薪水還可,我還是辭了工作
老闆兒子在美國見過世面,對我的作品非常滿意
他們知道2.5萬不可能能留住我這種人,他常跟我說我如果在紐約一個月大概能賺1萬美金
因此我第一個月薪水是2.5萬,第二個月是3.5萬,第三月是4.5萬,第六個月是5萬
我在半年內薪水變成二倍
經濟方面我終於獲得舒緩,開始有錢,男人有了錢,就開始作怪
我認識了一個小我17歲的女生小如,我迷惑在她青春的肉體上,我開始外遇
儘管我仍很愛我老婆,但我迷惑新鮮的感覺
這個小我17歲的女生在性方面非常的狂野,她外表完全看不出來
她最愛用按摩棒電自己的那裡給我看,然後淫水可以噴的床單濕了一半後
接著開始騎在我身上,像西部騎野馬比賽那樣把我當成野馬騎,最初覺得刺激與興奮
但久了後,我開始有些厭煩這種又激烈的性愛,其實速度太快,我反而感受不到
其次,她花錢的情況令我反感
即使我當時沒見過女生可以騷成那樣的,但我還是選擇回到我老婆身邊
這說明為什麼她一個年輕的女孩總是有黑眼圈
包括我老婆在內的的我朋友都說這個女生長的很漂亮,其實我對她的臉沒太深刻的感覺
只是覺得她在性方面讓我迷失,但我很快就醒了,我拒絕了她,回到我老婆身邊
過程中,我老婆有天破解了我的電腦,找到一堆她的照片,開始跟我吵,我無法正常上班
於是我一天到晚請假,有時候一個月請假了十幾天
老闆娘看我請假請成那樣,又沒有合理的理由,於是我的薪水又跳回4.5萬
我職場生涯中我最感謝的就是這位老闆娘,跟他的壞脾氣兒子J
J人其實非常的好,但他不知為什麼非常容易發怒
大家都不喜歡他,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但我也很白目,我經常跟J吵架,他是整個集團的大公子,但我也不會給他什麼面子
現在想想,我真的是非常後悔, 後來,我實在是無法忍受每天8點上班的日子
我非常晚睡,以前我往往是2,3點才入眠,有時還到4點
4點入睡的話,7點半我就得起床,接著要在車陣中非常快的衝到公司去上班
在這家公司工作了二年多,我常覺得我還能活著真是幸運。
回到現在的工作
我現在這個高職位與高薪的工作,仍有些問題
我是星期六去面試,他們就要求我星期一就要去上班
早上八點半上班,六點下班,中午休息到一點半
但六點下班只是個原則,幾乎沒人在六點下班,我不知道他們都幾點下班
因為我都每天都八點下班我就受不了了,因為回到家就九點了
設計人員加班真的是最沒意義,再怎麼優秀的員工,也不可能可以終日思考與輸出創意
我自己一天只有4-6小時能提供創意,再過就腦中一片空白
我真的很不喜歡這樣,六點下班不是談好的?為什麼我要在八點下班要帶著巨大的罪惡感?
這家公司的老闆與老闆娘非常拼他們的事業
他們也要求員工要跟他們同樣等級的拼他們的事業
問題是事業是你家的,又不是員工的,就算公司賺了錢會分給員工嗎?
我其實不怕工作的難度與挑戰,但我很不能接受企業有這種想法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繼續在這家公司上班下去
目前只覺得想撐個一個月看看,如果真的不行,我還是想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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