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大作戰(38) 越南再開－曬衣窗台的一抺綠

我回越南工作,最傷心的是我的菸草,我花了3個月種了18株在我家6樓屋頂,他們這幾天就要開花了,但我卻非走不可了。

我在我的越南大作戰最後一篇--越南再見,寫著：「如果沒有意外,我應該是不會再去越南了。」

但意外發生了,原因就是經濟問題。

上次結束越南工作我回台灣後,其實開心只有一小陣子
我每天騎著我那台黑色的機車,上山下海,繞台灣好幾圈
也常常從台中越過中央山脈騎去花蓮,當天又跑回來,全山路440公里好爽。

但很快我就膩了,因為我想去的地方我都騎去過了,台灣真他媽的有夠小,要的話24小時可以騎車繞一圈。
而且最大的問題是經濟問題,我開始緊縮到1個月只有1萬元的生活費
連我常買的A光跟遊戲我都快買不起了。

在這個窘境時,我的老東家適時又要蓋新廠了,所以又把我召回
我在這家公司真神奇,如果連這次也算進去,我是四進四出了

他們從一家鄉下的小公司,一直擴大到變成現在的跨國企業,現在是某個領域中,全球產能最大的代工廠
所以他們經常要蓋工廠,他們的工廠都非常的大,有些大到你在那裡工作好幾年,有些地方你還沒去過
很怪異的是這麼大型的企業,卻沒有人懂建築與設計。

所以每次又要蓋新廠,我就被召回,然後幹一陣子後,我又跑掉了。

熟悉的一切

我還蠻佩服一些人,說出國就出國,一去就好幾年,甚致乾脆就住那裡了
我真是沒辦法,我對熟悉的事物總有一份情感在
我對離開熟悉的環境總感到不可思議
經常用的桌子,椅子睡的床,每天經過的街道,鄰居的小狗,這些都不再能看到
取而代之是一個全新的環境,特別是語言不通的國度
文盲至少還聽的懂,我去越南則是即看不懂也聽不懂,活像原始人
我記得我第一天到越南的前幾天,就像犯人剛被收押進牢籠那樣的感覺
晚上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心裡想著都要在這裡,回不了家,有些恐慌
我開始明白刺激1995電影中,一位肥宅被關進去,開始大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一直到被戒護課長活活打死的情節。

大概二個星期才開始習慣,再過半年後反而變成習慣越南,不習慣台灣
我記得我有次從越南休假回台灣休假時
看到台灣的高速公路覺的挺陌生的,睡自己的床,卻覺得好硬
人是偷偷的在適應,不知在越南生活了三五年是什麼樣的心境
大概有時休假己經不想回台灣了吧
我有個年輕的業務同事,交越南女朋友
他有時休假就不回台灣了

懂越語對男生來說,其實是件危險的事
特別是己婚男,因為就算薪水再低,月薪5萬好了
換成越盾也有3700萬,這比起他們越南男生平均500萬,足足是7倍之多
如果同時一個女生二個男生追,一個月薪3萬元,另一個薪水21萬,女孩會選誰?
因此通越語的男生,在越南99.9%會交越南女友
我認識許多台灣在越南工作的業務,大多與台灣老婆離婚,然後在越南建立美滿的家庭

我這次回越工作不一樣了,這是我人生首次有想要賺點錢存下來的打算
賺點錢後想去花東覓塊地,自己蓋房子,開民宿。

所以沒意外的話,我會留在越南很長一段時間。
但我一定會回來,我不會像一些人在越南被體制化。

但我永遠有意外會發生的,主要是我那個老闆非常難伺候
我不知我是不是能支撐下去就是了
也可能幾個月就回家啦。

這家公司

公司現在的老闆是接棒的第二代
他是一個40歲,看起來很年輕的人,他有嚇死人的學歷,是哈佛的MBA
他的穿著通常是POLO衫,牛仔褲,運動鞋,看起來很隨便
說話也溫文有禮,輕聲細語,我從未見過他罵過人
但如果要從外形看他,你也很隨便的話,你會很倒楣
其實他是一個非常嚴厲固執的人,而且一切都得依他的想法進行而且容不得你主張的老闆
他決定的事,我認識他近20年,還沒見過事後可以說服他改變的
問題就來了,其它職類就照他說話去做,沒什麼問題

可是設計卻是一種決定很多瑣事的工作,當沒有決定權時,工作如何進行?
我記得上次我離開是因為連畫一張桌子,都要他們批淮,我實在是無法忍受
但同樣的情況仍然存在,我卻決定要回鍋,這其實是錯誤的決定。

後來我得到一個結論,在這家公司工作的人要有「公司是他的,你無權決定任何事」的認知
所有的事都要問,有時我很好奇這樣他不會煩嗎? 但他真的不會煩,還很喜歡你什麼都要他決定
這種管理方法,變成一些比較有想法的員工都無法留下
能留下的,都是唯命是從的員工,員工幾乎沒有任何創造力,像台機器一樣的運轉

我真羨慕有些人的工作跟本是Enjoyable
但大部份的工作都得忍受,忍受客戶,忍受老闆,忍受上司
不想忍受的話,就只能去當沒有income的閒雲野鶴,這只能爽幾個月
很快經濟就出問題,又被逼回到職場去

我一直是這樣的循環。

至於我離開了這家公司,還被他召回4次,原因也不是他愛我
而是他實在沒有人可以處理建築、設計、程式這領域的工作
他沒有人的原因是他很難信任員工,而且他這種detail control的設計管理方法,也很難有設計者願長期留下工作
想來想去,就只剩下名單最後一人,就是我(我又剛好是閒雲野鶴,通常他找我時,我都沒工作,可以被召回)
所以,他也不是信任我,而是他的名單只有一個人。

所以這家公司所有員工都是「唯命是從,小心翼翼,不敢逾越」那種很乖的員工,這種特質才能生存下來
這類型的員工,往往一幹就是20-30年,真是把我嚇壞了
我該去學習這種職場心態嗎?
不,我不認為我可以做到,所以我第4次離開這家公司,不過是時間問題。

去你媽的健康捐

我會很快的答應接受召回,還有個動機就是他媽的健康捐

因為在越南一包台灣賣到一百多元的煙售價僅二十多元
其實重點還不在價格而是有被強姦感覺
菸品要課健康捐讓吸煙者戒煙,我是讚成的,但你課走吸菸者的錢,你要用在菸害上啊
居然是拿去做為長照的用途,長照他媽的關吸菸者屁事啊,這跟本是勒索

所以..這種被勒索的感覺讓我很不爽,想來想去自己製造,沒什麼我做不出來的東西的。

我研究了法律,菸草種植需要特許的法律「臺灣地區菸草種植管理辦法」在民國90年12月30日廢除了
然後依「菸酒管理法第46條」指出,是可以自製的,而自製的數量由機關訂之
所以我去找有關機關的規定,找到了「台財庫字第09700373260號函」找到答案, 規定一戶容許自製5公斤的菸品
但有個但書,就是不能銷售,只能自用。

1根紙煙的重量約為1公克,所以5公斤是5000根紙煙,也就是25條煙,也夠我抽我一年了